2023年6月9日晚7时，浙江大学历史学院长聘教授、博士生导师孙英刚老师应邀为我院师生作题为“中古中国与犍陀罗文明”的主题讲座。此次讲座属于北京师范大学励耘学术讲堂历史学系列讲座，由历史学院徐畅老师主持，清华大学中文系侯浩然老师与谈，全程共两个半小时，约40余名师生到场聆听。

孙老师首先讲述了自己为何要研究犍陀罗（Gandhara）。繁荣于今天巴基斯坦西北部和阿富汗地区的古代犍陀罗文明，从公元前后一直到公元7世纪，都与中国古代文明关系密切，尤其是在佛教传入中国并本土化的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，堪称佛教的飞翔之地。长期的佛教王权观与政治史研究经历，使他认识到，要理解佛教在中国的影响，就必须认识佛教进入中国之前的情况，而对中国影响最大的佛教并非来自印度本土，正是犍陀罗，应当把犍陀罗文明纳入中国历史的脉络中考量。

讲座围绕犍陀罗文明，尤其是犍陀罗式佛教对中国的影响，重点讲解了五个问题：1、重新审视早期汉译佛典的权威性，2、佛陀形象的变化，3、菩萨信仰的兴起，4、佛传故事和佛本生故事的再造，5、佛教诸神的演变。

第一个问题，孙老师强调，要认识早期佛教的发展，必须要重视中国早期汉译佛典，而不是形成时代更晚的梵语佛典。早期中国佛教所接受的佛教文本原本主要是犍陀罗语，早期汉译佛典的翻译底本就是犍陀罗语佛典，现在大多数学者以为权威的梵文佛典则时代更晚。如果把佛典的诞生和翻译放入一条时间轴，则以梵文佛典为原典，并用以纠正时代更早的汉译佛典的做法，是近乎荒谬的。

接下来孙老师以多组图片资料为辅助，讲述佛陀形象的变化和菩萨信仰的兴起，以及一些经典的佛传故事和佛本生故事的原委及演变，通过这些生动的案例，主要阐发了犍陀罗文明对中古中国政治和信仰世界的影响。佛教的传入不但重塑了中土的信仰世界，也带来了新的政治意识形态，对中古中国的政治理念和政治实践都产生了重要影响。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菩萨信仰和转轮王信仰，北齐文宣帝、隋文帝、武则天等中古时代的著名帝王，都曾利用这些信仰进行过政治合法性宣传。

最后，孙老师以五道大神为例，讲述他对于这一神祇在中国演变的研究。五道大神在中国影响很大，但学术界长期不能认清其信仰源头，或以为属于民间信仰。孙老师通过对大量图像以及对中古语音的还原，指出五道大神其实就是早期汉译佛典中的“般闍迦”，是公元2世纪后期犍陀罗地区非常流行的冥神信仰。

孙老师讲座的主要内容结束后，主持人进行了总结，与谈人侯浩然老师以佛教在西夏、藏地的传播情况与犍陀罗、中土的情况进行了对比，对讲座内容发表了独到见解。

虽时值考试周，同学们依然积极参与，踊跃提问。在交流与提问环节中，孙老师与多位同学进行了深入交流，就“犍陀罗是佛教飞翔之地”这一说法是从何而来的问题，佛教初传中国的时间及物证问题，佛教故事是否对禅宗故事有所影响等问题，详谈了自己的看法，观点新颖，旁征博引，颇具启发意义。晚9时许，讲座在热烈的氛围中圆满结束。

供稿：张诗阳

图片：黄欣宇